10月18日,20余名京籍家长“代表”到访北京市教委信访办,反对放开“异地高考”。其中有人表示,外地孩子素质极差,常打架斗殴,会带坏本地小孩。北京包括教育资源在内的公共资源本来十分充裕,不断涌入的外地人口,严重影响了本地居民的正当权益,而开放异地高考则会促使更多外地人涌入北京。(10月19日《21世纪经济报道》)
放开异地高考是实现教育公平的必然举措,教育部也已松口,将门槛设定权交给地方政府。遗憾的是,这些京籍家长“代表”却从个人和小集体利益出发,公开反对放开异地高考。这既是在守护不合理的既得利益,也是在无视社会公正,正因此,所述种种理由才漏洞百出,让人瞠目结舌。
比如,说外地孩子素质差,带坏了本地小孩,这有何依据?即便有些个案,那就能以偏赅全吗?“孩子都是自家的好”,有这种心理倾向不算错,但这能作为说理依据吗?还说外地人挤占了北京的教育资源,这首先要说清哪些教育资源是北京本地的,哪些资源是属于全国的。试想,如果北京不是首都,会集中这么多的教育资源吗?而即便是北京的教育资源,外地人在此工作、生活、纳税,难道就没为此地做贡献不该享受该地公共资源吗?他们还将“教育公平志愿者”称为“异闹”,这不是乱扣帽子的“胡闹”吗?
从他们目前的发声中,看不到理性对话的素养,也看不到解决问题的诚意,看到的,只有撒泼耍赖式的情绪宣泄。说起来,这也算是民意,但这种民意,没有展示出北京人应有的胸怀和气度,也没有显现出以公正为旨归的大局观、正义感,也就难以赢得别人的尊重。这种心理,有点类似挤公交,没有上车的拼命往上挤,上了车的盼着赶紧关门开车,全然不顾别人的感受和需求。如果不转变这种心理,看不到利益之上还有公正在,社会就或如一盘散沙,或如一团乱麻,难以和谐有序。
其实,相比现实的利益,公正的价值更值得我们捍卫。这既符合道德要求,也符合每个群体和个体的长远利益。罗尔斯在论述公正时提到一个思想实验,作为如何判断公正的依据,简单地说,就是假如你是高智商的火星人,被抛到中国某个地方参加高考,这时你不知自己会是北京人还是外地人,你会如何设计方案,让自己免受不公?如果从现实身份和利益中跳出来,以局外人的眼光去评判,换位思考,答案就会很清晰。
当前社会正处在转型期,很多制度要经得起公正的考量和民众的质疑,否则就应废止或改进。如果我们允许以捍卫既得利益为借口拒斥改革,那社会进步就无从谈起。和其他方面改革类似,异地高考也不是一种你死我活的零和博弈,而是能够共赢的双方角力,只有将公正作为核心价值,尊重其他群体的合理诉求,社会航船才能顺利前行。
■韩青(市民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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